第20章 一月为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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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绍帝话刚说完，就见衡王开始咳嗽，一声接着一声，清晰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。
“传御医。”绍帝眉头紧锁，高喊一声。
卫衡吐口气，声音很是沙哑：“不必了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。”
大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。
绍帝松口气，对他的态度似不在意，“罢了，今日中秋佳节，不说这些了。”说着，一举杯，众人跟着一起又热闹起来。
帷帽之下，卫衡的脸上浮现讥笑。
林瑶光杯中的酒未喝，她喝不下。
按照御医的病案来说，那卫衡明年岂不是就小命归西了？那他死了，自己怎么办？
正在她暗自哀愁时，上面姚贵妃的声音传来。
“陛下，趁着今天臣妾想给姜大人请个恩赐。”
绍帝闻言，目光一扫姜烨、林瑶光二人。
“是了，瑶光和姜家公子订婚也有些时候，该成亲了。”
坐在下面的姜志山闻言，起身行至大殿中央，满面笑容地道：“微臣，叩谢陛下隆恩。”
“爱卿客气了。明天就让钦天监选几个日子，到时候挑选一下，定让瑶光风风光光出嫁。”绍帝话到后边，看向林瑶光很是和蔼。
林瑶光唇边闪过冷笑，真是可笑，嫁人的是她，但却从头到尾没人征询她一句意见。
姜志山再次叩谢，一起响起的，还有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。
“陛下的好意臣女心领。”林瑶光拂袖起身走到大殿，行礼后她扬声道：“恕，臣女难以从命。”
声音不卑不亢，不惧不怕。
绍帝笑容尽失，言语带着几分压迫：“哦？你想抗旨吗？”
林瑶光还未开口，一旁的姜志山冷喝一声：“胡闹也不分场合，没规矩，还不赶紧跪下请罪。”说着扭头对绍帝言：“陛下息怒，郡主自幼身旁无人管教，难免－－－”
“你有规矩，规矩到靠儿子出卖色相，好趁机霸占本郡主的产业。”林瑶光嗤笑一声，话说的干脆利索，一点婉转都不带。
此话一出，大殿依稀响起笑声，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传出。
姜志山脸好像被人抽打着，很是恼怒地一甩衣袖，“你胡说八道什么。”侧眸满是阴沉之色，狠狠警告林瑶光。
“陛下面前，欺君可是死罪，姜大人可要想清楚了。”林瑶光接过玄英递过来的账本，对着姜志山扔过去，“这里面可是清清楚楚记录着，有无霸占一看便知。”
姜烨再也忍不住，起身道：“郡主为了不成婚，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话语暗藏，让人想到最近几日京都的谣言，一时众人忍不住跟着猜想。
难道瑶光郡主真的抛弃新欢，重拾旧爱了吗？
林瑶光忍不住失笑，拍手叫好一声：“姜公子，你可真是黑白颠倒的好手。”
“够了。”
绍帝看着几人吵吵闹闹，很是烦躁，冷冷看着林瑶光，语气是命令的。
“日子你挑，若再生惹是非，朕定不会再顾念丝毫林家旧情。”
帝王的不悦，渗透在大殿内，旁人噤声不敢言语，只能安静跟着看热闹。
姜志山，姜烨俯身谢恩。
林瑶光垂眸看着脚下，眉头缓缓隆起，半晌，她欲开口，却是一声笑打断。
“衡儿，可是有何想说的？”绍帝看他出声问着，其实很不想搭理他，一个疯子没一点规矩。但不问，又怕老派疯言疯语胡说八道。
卫衡似叹一般：“真是，同事不同时啊。”
不明就理一句话，但聪明的人一听他说的就明白何意。
三年前中秋宴，瑶光郡主退婚时，绍帝很痛快地就同意了。
而今天，同样的退婚事情，却远远不同三年前。
绍帝自然也是懂的，心中对卫衡的忌惮多一分，厌恶加十。
他如此帮着林瑶光，可是跟林瑶光达成了协议，或是已经拿到了东西？
绍帝沉思半晌，问：“瑶光，你可是执意退婚？”
林瑶光很是坚定回答：“回陛下，是。”
“男婚女嫁，乃是大事。但你三番两次忤逆圣旨赐婚，实在是可恶至极。”绍帝说得很不好听，几乎一点颜面都不留。
林瑶光垂首不语。
绍帝：“朕，给你一次机会。”说着，身子向前微微移动，带着压迫气息，“一月为期，下月十五宫门口，你跟姜烨比武，三局两胜者为赢。你若赢了，朕就下旨解除婚约。若是输了，立即成婚。”
“陛下－－”林瑶光刚开口，话就打断。
绍帝道：“林瑶光，你可是将门之女，莫非这点魄力都无？”对于林瑶光有多少武功，他心里清楚，随道：“你可以找帮手，只要有人愿意帮你。”
此话，含义甚多。
林瑶光扫了眼姜烨，说：“臣女敢，就是不知姜公子，敢不敢？”
姜烨俯首：“多谢陛下，草民愿意。”
好你个林瑶光，让我姜家今日颜面尽失，一月之后，看你怎么哭着进姜家。
绍帝挥手，满脸厌烦。
“事已定，退下吧。”
林瑶光利索地退下，后半场宴会装作透明人，老老实实待着话都不说一句。
日头高悬，宴会结束。
林瑶光带着玄英从人少的地方离开，弯弯绕绕下走进一个花园，花香的味道刺鼻，她捂着鼻子，身旁玄英递过来一个手帕，冰冷的脸上此刻出现几分异样。
“主子，刚才吓死奴婢了。”生怕陛下一怒之下砍了郡主的脑袋。
林瑶光声音闷闷地：“不怕，这不是没事嘛。”
正向前走的身影一顿，拽着玄英贴在墙边。
“你可真是耐活，竟然还不死。”柔柔的声音说着十分歹毒的话。
“ 本王还没送贵妃娘娘走，又怎舍得独行呢。”声音很轻，但话里杀意很浓。
姚贵妃看着卫衡，轻蔑道：“就你？跟你那废物爹一样，没用。”抬手去扯卫衡头上的帷帽，“怕光？呵，分明是白日浮生的毒性，导致你白日昏迷夜晚苏醒。你怕的不是光，是无能的自己。”
帷帽没被拿下，一道纤细的手腕横过来，牢牢抓住姚贵妃的手。
姚贵妃挣脱开，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说：“林瑶光，你还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林瑶光转身挡在卫衡跟前，对姚贵妃微微一行礼。
“让娘娘记挂了，生死如何，旁人又怎做得了主。”
此话让姚贵妃脸色一凝，很不好看，定定地看着她道：“本宫等着看你一个月后，嘴是不是还这么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