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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 我乐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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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初能够感受到于息口中对戚束仁的讨厌并不是虚言,但,两人之间出于某种原因的了解,以及他难以参与的过去,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双方都不知道的羁绊,这才是他在意的。

似乎,每当这时候,他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
像是浮萍,找不到方向。

“应初,给我剥虾。”于息毫不客气的对旁的应初道。

应初这才回过神来,一颗心因为于息的叫唤安定了下来。

他眼中笑意氲开,一下子豁然开朗,有什么比现在更为重要。只听他道:“好。”

独孤长柳莫名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闪瞎了他的眼。

这种幸福满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,独孤长柳他两眼睁得老大看着两人,一喂一接的,觉得他马上就要感悟出什么的时候,于息可不耐烦有人这么盯着,对独孤长柳道:“怎么,吃饱了?”

“怎么可能,老子这肚子连三分饱都没到。”独孤长柳立马跳起来反驳。

这么一说,独孤长柳也忘了方才他自觉抓到的一点东西,安安心心吃起饭来。

边吃边不忘问戚束仁的事:“喂,于息,所以那个戚束仁到底什么实力啊。”

于息的思绪因为独孤长柳的话一下子拉到了久远的许久以前。

还记得以前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因为在她与人的一场比试中,她的棋局没有达到他心中的精彩程度,让他落了面子,最后不顾她的意愿,把她送到戚家学习,那个号称“集百家之长”,五大世家之一的戚家。

她可没忘记戚束仁那家伙脸上听着他父亲的话,对她表示欢迎,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讨厌。

不过没关系,她对这些世家子弟也没什么好感。

尤其是这家伙的笑,让她格外讨厌。

本来两个人,相互讨厌,也没什么太大交集。后来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,突然说要和她下一局棋。

那次,也是她第一次见他敛了一脸笑容,眼中是对她满满的仇视。

她无所谓的应下了棋局。

最终她赢下了棋局,毫无悬念。她没什么感觉,毕竟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她赢得近乎麻木了。

只是,没想到这家伙,竟然笑了。

她没管他,直接起身要走。

结果他提出了棋馆挑战比赛。

说实话,当时她对这个比赛没什么兴趣,但是,那段时间她心里总是有股莫名的烦躁,挥之不去。

于是,她答应了。

一场又一场的对局,不论有名还是无名之辈,一个又一个输在她手上。

她用棋局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棋手对围棋的“热爱”,看着他们兴致勃勃的想要打败她,然后被她以无还手之力败阵而归,渐渐的,她有些看出戚束仁提出这场比赛的目的了。

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她骨子里的“恶劣”开始蠢蠢欲动。

只是,她没想到的是,戚束仁在一场又一场的对局中,下一场便是一场掠夺。

她收回思绪,懒懒开口道:“反正比你厉害。”

独孤长柳还是分得清于息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不是的。

所以戚束仁实力是肯定在他之上了。

独孤长柳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,正好看到不远处要离开膳堂的戚束仁,他一嗓子立马吼道:“戚束仁。”

戚束仁听到声音,告别一行人,走到三人那一桌。

“独孤兄,应兄,于兄。”

“赶紧坐,坐。”独孤长柳迫不及待道。

戚束仁一坐下,独孤长柳一双虎眼就亮澄澄左扫一遍戚束仁,右再扫一遍,总之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扫射了一遍戚束仁,确定这家伙是真的没有自觉要交代什么后,一拍桌子道:“小子,你藏得够深啊。”

戚束仁笑道:“独孤兄,这是何意?”

“我们都听于息说了,你之前那局棋根本就是在引诱程定冲下出好的布局。”

“我可没说。”于息毫不留情的拆台道。

独孤长柳“嘿嘿”两声道:“差不多差不多嘛。”

他这不是觉得戚束仁和于息熟点,说于息,他赖不了账吗。

“这要是没你提示,我们哪猜得出来,你说是不是。”独孤长柳补充道。

于息凉凉道:“提示了你也猜不出来。”

戚束仁从这寥寥数语中,已经猜出了事情始末。

独孤长柳小小心虚两下,将目光再次对上戚束仁。

戚束仁并没有受独孤长柳的雄雄目光所影响,坦然承认道:“是。”

应初这时候也出声道:“戚兄为何要这么做?”

“因为,”戚束仁略歪着头,好像是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好,后听他道:“好玩啊。”

“好玩?”独孤长柳这家伙说得越来越糊涂了,“这有什么好玩的?你要赢了他,那才叫好玩。”

戚束仁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,他笑道:“不,这可比这次赢了他好玩多了。”

“那你倒是说说,怎么个好玩法?”

戚束仁笑笑,为自己倒了一杯茶,慢悠悠的抿了一口,道:“这个嘛,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时间到了,独孤兄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独孤长柳被戚束仁这么一说,心中越发痒痒:“你说你这人,就不能现在直接告诉我吗。”

“独孤兄,既然戚兄说日后便知道,我们不如等等,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
“好吧好吧,反正老子也不是很想知道。”

于息给独孤长柳这句话做了个总结:“口是心非。”

“喂喂,于息,这么说你是不想知道了。”独孤长柳没否认于息的总结。

“没兴趣。”于息悠悠的接过应初给她剥好的虾,回了三个字。

“等等,老子想起来了,之前你就知道这家伙棋里搞的名堂,所以你肯定也知道这家伙搞这名堂的目的,肯定是。”独孤长柳一脸这就是真相的看着于息。

于息没搭理独孤长柳,视线往戚束仁那停了几秒,嘴角有些嘲讽:“看来你还是老样子。”

戚束仁笑笑:“很有意思不是吗。”

“这么说,于息,你知道啊,那你赶紧告诉我们啊。”

于息目光转向独孤长柳:“想知道?”

独孤长柳用力的点点头。

“那就等吧。”

独孤长柳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应初身上,他目光带着点迫切道:“应初?”

应初还真没见过独孤长柳这么可怜巴巴的目光,他极度不适应的咳了两声道,然后僵硬的转了话题道:“于息,我给你继续剥虾。”

独孤长柳见大势已去,也放弃追问了。

他决定还是先把肚子给填饱吧。

只是当他准备把筷子伸向他今天最爱的焖虾的时候,一看,他傻眼了,竟然只有一个了。

眼看着这最后一个也要被应初给剥了,他赶紧道:“应初,于息今天这一盘子虾都要被他吃完了,吃了这么多,这最后一个,怎么也应该是老子的了。”

应初眨了眨眼,表情略显无辜:“多么,还好吧。独孤兄,这里还有这么多菜,你可以多吃点别的。”

别的,哪有这虾好吃。

独孤长柳心道。

他刚想发挥他土匪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这剩下的一只虾,然而终究慢了一步。

在他准备的动作的时候,应初已经动作优雅的开始剥虾了。

“应初,你完了。”给人剥虾都剥得一脸幸福。

应初面不改色,说道:“哦。”

他乐意。

于息在一旁道:“你知道饿死鬼是怎么死的吗。”

独孤长柳下意识接上:“怎么死的?”

“话多饿死的。”

独孤长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戚束仁作为看客,好心的为独孤长柳解答道:“独孤兄要是再不吃,怕是其他的也吃不成了。”

独孤长柳这才反应过来,赶紧埋头苦吃起来。

戚束仁之前已经用过饭,其他三人或多或少的在动手中的筷子,而他,则是兴致颇高的看着于息和应初两人的互动。

于息是怎样的人,他很清楚。要她亲近一个人,比登天还难,更别说是,信任。

不过,这样的人,现在,好像不是没有。而且,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
有意思。

戚束仁眸光流转,不知想到了什么。

不过,应初这样的人,或许就是能让她找到答案的人。

他应不应该做些什么呢?

戚束仁笑得有些玩味。

三人都吃好的时候,膳堂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。

不过好在下午他们只有一堂理论课,时间绰绰有余。

往回走的路上,独孤长柳摸了圆滚滚的肚子,满足的喟叹道:“好饱啊。”

这时候一声声“应公子”由远及近渐渐靠近。

听声音,是个女声无疑。

待人走近以后,独孤长柳十分确定道:“这不就是那个什么程定冲的师姐,程水嘛。”

戚束仁也认识程水,是程氏弟子里算是出彩的一辈,要是他没记错,这个程水入门考核的时候,是以力压之势进的天地棋院。不过,跟他们不是在一个堂里受学。

程水走近几人,目光先是定在应初身上,对他柔柔道:“应公子。”

尔后才一一对于息和其他人行了一礼。

戚束仁一向通晓世故,这个程水意图这么明显,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醉翁之意,于是开口道:“程姑娘找应兄?”

“正是。”说完一双水眸便对上应初,又犹犹豫豫的看了下其他人,眸光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。

应初想到之前于息不理他的时候,就是在和程水讨论棋艺之后,虽然他不确定跟这个有没有关系。但是,他现在是一点点险都不愿意冒的。

不过,出于礼节,他还是开口道:“程姑娘若是找我有事,不妨直说,这些都是我的朋友,无须担心。”

其实,应初并不觉得他和程水有什么需要说的东西,毕竟,他们两人真的不熟。

程水听此,也放下了心中的那点迟疑,对应初道:“应公子,那日我听你一番棋论,感触颇多,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后,对你说的几个地方做了一些注解和自己的一些见解,想让你帮我看看。”

说完,只见程水从怀中掏出一叠约莫十来张的纸。程水小心翼翼将折叠的纸张打开,入目的便是首张画着棋谱,旁边用小篆标注的纸张,略略看去,不难看出,写的人是用了心的。

她将其全部递到应初面前,面带涩意,道:“应公子。”

应初没有立刻接下,而是先看了下于息神色。

当然,他是没有看出程水脸上的情意的。

在应初十七岁的人生里,他是从来不知道,男女之间,还存在着男女之情。

如果换做是早前,这样的方式,在他看来,也是棋艺讨论的一种,他倒是无所谓接不接受。只是,现下,他单纯的更在乎于息的感受。

于息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,抱胸道:“你们聊,我站着累,先走了。”

说完,于息便略过应初,准备离开。

应初急忙拉住于息袖子,道了声:“于息。”

语气略有些急促。

独孤长柳摸了摸头,有些搞不清事情的发展。

这里面,要说看得最清楚的,非戚束仁莫属。

呵,于息,你竟然能够因为应初停了脚步,真是难得啊。

戚束仁觉得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,不过,有趣的事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变得无趣才好。

于是,他出声道:“程姑娘,我们这么多人,你却只和应兄论棋,未免有些偏心了。不如,也将棋谱给我们大家看看,人多,这棋路自然更多,岂不是更好。”

程水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,她本身就不是想来论棋的,她论棋的目的,是因为人,因为应初。

可惜,当事人却觉得这个提议十分好,应初拉着于息的袖子不放,边道:“是啊,程姑娘,论棋自然是人越多越好。不如让戚兄给你看看,我之前已经说了看法,如今再听听戚兄的看法,这才能收获更多。”

“这......”程水一直镇定的面容终于龟裂开来,她柔和的目光变得有些冷,尤其是看到应初对于息的态度,是因为于息?

程水用了几瞬让自己冷静下来,转头对一旁的于息道:“于公子,如果不介意的话,就请你来看看吧。”

她倒要看看,这个于息有多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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