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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灯芯是个小流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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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外桃园,因为灯芯出世,变得异常忙碌。

雨儿带回的奶水,被灯芯给喝个精光。雨儿一手抱着他,边喂,边跟他讲奶水来历。

既然受人恩惠,当有感恩之心。不知有意无意,雨儿讲得用心,灯芯一双小手却极不老实,老是伸到雨儿胸前,揉那柔软之处,弄得雨儿脸红耳热。

心中暗想,且用记忆晶石,一件件给你记上,待你他日成年,一并找你算账。

这才刚刚喂完,哄好灯芯睡着。一燃便走了进来,抖去身上的雪花,道:“我且将他带到洞府,师祖留有诸多晶石,皆为他炼体所用,这里不甚严密。片刻给你送回。”

雨儿知那是道祖嘱托,也不阻挡,由他抱着灯芯飞去。

灯芯走后,雨儿顿觉一阵空落,想要取过琴来一练,望向窗外,见那漫天白雪,突然有了兴致。

于是,来到桃林边,寻了一处平地,将那地上的雪拢起,索性堆起雪人来玩。堆好一个雪人后,围着转了一圈,不是很满意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?

一想,或是那雪人只是有形,缺少神韵。便将那头部扯下,按灯芯的样子,细细雕琢起来,须臾,一个活灵活灵的灯芯雪人,出现在了桃林中。

望着灯芯雪人,雨儿愣愣发了一会儿呆。

心想,只你一个在世上,多么无趣,不如我来陪你。便取出铜镜,照着自己模样,在灯芯雪人旁边,堆出了个雨儿雪人。

又见那俩雪人只立那儿,很没情趣,心念一动,竟又捏出一粗一细两只胳膊,粗的牵着细的手。尔后,将那粗的,装在了灯芯雪人臂上,将那细的,装在了雨儿雪人臂上。

退后几步,再看,很是满意,只是,觉得脸儿发烫。且不去想它,取出一枚记忆晶石,将那场景录了下来。

录完,雨儿站了一会儿,觉得无味。转身回了竹舍,坐于竹榻之上,取出道祖那枚戒指,将那戒中之物倒于榻上,一件件取来赏玩。

……

世外桃源,洞府之中。

一燃很是用功。道祖给他留的晶石,确是让他为灯芯,作那洗筋伐髓之用。

此刻,灯芯被放在玉台之上,那套童衣已被脱下,赤身裸体,被一层仙光笼罩。一燃取过一枚晶石,捏成粉末,轻轻洒入仙光,眼见那些粉末,竟被那小小的灯芯,一点点吸收了去。

不久,见那灯芯肌肤之上,渗出一粒粒黑点,乃是体内杂质。一燃拂去黑点,又捏出一块晶石洒入仙光。如此反复,竟有十块之多。

之后,不再捏那晶石,而是取出一片记忆晶石仙光,化去禁制,竟飞至灯芯头顶,没入了体内。

到此,一燃方才住手。将一应之物,皆收入戒指之中。重新为灯芯穿起童衣,戴好项圈。抱起灯芯,转身飞到了桃林竹舍。

雨儿早已收起了戒中之物,正呆呆坐那儿,想着灯芯何时送回,却见一燃已到舍外,接过灯芯,于那榻上放好。

转身,随一燃出了舍门,向桃林之中走去,边走,边说一些安排打算。待走到那两个雪人之处,一燃一惊,待看清是两个雪人,且是雨儿与灯芯之后,故作生气道:

“师妹也是偏心,为何只你二人?”

或是少女天性,雨儿听闻一燃心有醋意,故意道:“不是不给你塑,只因不知你相貌细节,怕塑得不像。”

一燃一听,乐了,忙道:“赶紧赶紧,我立这儿,你为我也塑一个。”

雨儿刚刚堆好底座,正待动手塑脸,脑中突发坏想,便道:“师兄,我已记住你的脸,你且转过身去,我再看看你背。”

一燃没有多想,依话照做。

过了片刻,便听雨儿道:“好了!”于是转身,想一睹自己芳容,谁知一看,差点吐血,竟见那雪地之上,一头肥猪形态可拘,活灵活现!

“师兄你看,像不像你?哈哈哈!”

“你!……”

一燃用手直按脑门,这个师妹,着实调皮!

他俩不知,其实三十三重天之上,那座秘洞之中,道祖也正与那警幻仙子,盯那幻天水幕观看。

见雨儿戏弄一燃,警幻仙子乐得前仰后合。

而那道祖,哭笑不得,这个嗜睡的添油童子一燃,智商着实不很争气!

……

凡间修炼,时光总是短暂,只于那打坐片刻,园中又是天光大亮。

灯芯夜间倒不醒来,睡得那叫贼香!连那雨儿都后悔把他叫醒,只因刚一醒来,便又伸出小手,在她胸前又扯又摸。

摸了一会儿,似是喝不到奶,感觉不爽,眨巴一下小眼,又扯开了嗓子大哭起来。弄得雨儿灰头灰脸。

没办法,谁让自己自作自受,弄醒那个哭货干嘛?

于是,抱着灯芯,身形一动又到了山洞之中,哄着将他交于一燃:“灯芯不哭,姐姐给你取奶去!”

说完,转身便飞了出去。

雨儿刚刚离开,灯芯竟止了哭声,咯咯乐了起来。

一燃一见,心想,这孩子不会傻了吧?再一想不对,便盯着灯芯,坏笑着问:“给哥哥点点头,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
谁知那灯芯撇了他一眼,点点头,似是想到什么,又赶紧摇头,还“哇”地一声,接着哭了起来。

……

雨儿很快便出了潭底,见了四周无人,看准方向,一个隐身飞了过去。

昨日去过,路也熟悉,倒也不太耽误时间,很快又见村寨在那前方。依旧于那无人处,现了身形,整理一下衣裙发梢,直直朝那寨中走去。

或是时间尚早,寨中聚集的人并不太多,冬日暖阳将村落洒映得一片温馨。雨儿轻快地走着,想着那灯芯饥渴模样,心中很是好笑。原来,凡间的婴儿,都是那么不省心!

来到乳妇家小楼下,雨儿唤了声“姐姐”,很快便见乳妇从窗前露出脸来,见是雨儿,略愣了一下,缩回身去。

过了一会儿,便见她自那楼上走到了门口,手中还拿着一瓶奶,看样子,也是刚刚挤好。

雨儿也不客气,自她手中接过,说声“多谢了”,又将昨日空瓶递了过去。

走时,灯芯还在哭闹,雨儿刚想早点离开,却见那乳妇神情扭捏,似有心思又迟疑不决,雨儿一见,轻轻一笑,道:

“姐姐是有事与妹妹说么?无论何事,但说无妨!”

见雨儿和颜悦色,乳妇也不再害怕,一把拉过雨儿的手,左顾右盼了一下,然后凑近雨儿耳边,悄悄地说:

“昨日你走后,有人发现了,还报了案,以后你来,注意安全。”

雨儿一惊,暗道失察。此乃凡间,被人发现在那天上飞,确实吓人。正思衬间,却见那乳妇又道:

“你们狐仙养育孩儿,可能我那点奶水不够,昨晚,我特意给你买了一只奶羊,就在拴在屋后,要是方便,你今天把它带回去吧?”

“狐仙?”雨儿一听,却并不恼,反而掩口一乐。心想,这村里人也真敢想!不过,听到有奶羊,很是高兴。有了羊奶,不用每天来回跑,倒也是方便。

那乳妇见雨儿不怒反乐,心中轻快不少。

她心里想的是狐妖,说的是狐仙,还是好心提醒,怕她来回跑,万一哪天被人发现,真的报了案,公安寻来,让眼前这狐妖,误以为是她使坏,记仇报复就坏了!

昨天晚上,她还真的找了本《聊斋志异》,将那狐妖故事,细细看了一遍,看得心惊胆战。

后来仔细一想,找自己讨奶的这位,倒也不错,给的那块金子,抵她一年花销了,心里也便不再害怕!

不过,还是得提醒一下,让她知道,自己无坏心眼,免得日后误会。

雨儿不知那乳妇,心中如此纠结。来到楼后,见那奶羊挺是肥大,好生感激,便又取了一锭金块。或是怕雨儿不悦,这次并未强辞,略加客气,便收下了。

心中还想,一定跟弟弟说好,守住他那破嘴,别在外乱传!

雨儿见那乳妇误会她是狐仙,也便不再避讳,当面将那羊,施了仙法收了起来。乳妇一见,更是当了真。

既然知道她是狐妖,那乳妇也不敢托大,坚持要送她到寨口。雨儿知乳妇惧她,也不拒绝,二人也不多语,往那寨口走去。

尚未走到寨口,雨儿突然发现远处,扬起一道烟尘,紧接着,一辆警车出现在了前方,只听“吱”得一声急刹,便停在了那里。

紧接着,几个戴着大沿帽的人,从车上走了下来,然后便见两个年轻人跑了过去。

其中一人,还不时回头望向雨儿,一边与那大沿帽说着什么。乳妇一见,赶紧推着雨儿说:

“仙人,你赶紧走,不要让那警察捉去,他们有枪!”说完,还气得跺脚。

原来,那两名年轻人中,站在一边的,正是他弟弟,想必是昨日报案,今日警察过来询问情况。

“狐妖!你别想跑了!啪!……”

只见几名警察朝这边跑来,边跑,还掏出一个物件朝天上举起,接着听见一声震响。

雨儿一听,明白这里再也呆不住了,冲那乳妇一笑,道:“你的好心,会有好报!”

说完,身形一动,瞬间消失在了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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