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赏菊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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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午饭时间，杨氏在姻缘树下找到林瑶光。
“正好，你挂上去。”
林瑶光接过姻缘牌，看到上面自己的名字，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
是因为杨氏，也或是因为这无有的姻缘。
等挂好，杨氏笑眯眯道：“我家瑶儿姿色无双，定要觅得最好的郎君。”
二人说着话，上了马车沿着山路晃悠悠离开。
风，浮动姻缘树上红线，半黄的树叶随风打转，飞向天际落入尘土。
晨曦的光乍破天空，白昼来临。
辰时过后，亦承公主府陆陆续续客至。
林瑶光到时，满园花丛里，各家贵女欢笑晏晏，月亮门另一侧，聚集着各家公子高谈阔论。
长乐公主坐在檐下，手里绕着一条金链子把玩，看到林瑶光娇笑一声。
“瞧瞧，大名鼎鼎的瑶光郡主来了。”
周遭声音渐落，众人看到林瑶光，心思转了几圈。
昔日瑶光郡主是宴会上的乐子，众人对着她一笑，她就以为人人都跟她闺阁好友。
只是想到最近退婚比武的事情，贵女们心里又上下提着，一时也没人敢去做出头鸟。
见长乐公主兴致好，大家也都跟着看热闹。
林瑶光瞥她一眼，“比不得长乐公主，名满京都。”字咬得轻，带着明显讥讽。
她本不欲来，只是那人一句话。
“亦承公主能助郡主成事。”
此人在暗处，她一时查不清究竟是谁？
来此，也是想要看看有无线索。
长乐公主上下打量她一番，说：“你是什么正经人？本宫听闻，你可是经常与人私会呢。”
“不能跟公主比，听闻长乐公主府有三百男宠，若是每日－－呵，不知公主可还记得谁是谁啊。”
林瑶光不惧她，话说的也不客气。
想要踩她脸上，也得能站的住才行。
“放肆。”长乐公主呵斥，继而道：“你这般，可是在说姑母呢？好大的狗胆，去给本宫掌她的嘴，让她长长记性。”
各家千金噤若寒蝉，本以为是逗趣，没承想会动起手来。
娇女子们怕连累家门，个个低着头生怕有事。
宫女从长乐公主身边走过来，林瑶光静静看着她，宫女颤抖着手没敢动，身后长乐公主怒道：“废物。”
“亦承公主是长辈，本不应擅加议论。但公主的话，不对。”林瑶光上前几步，目光紧盯长乐公主言：“驸马去世多年，亦承公主即便有人陪伴在侧，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。”
“可长乐公主你呢？”林瑶光问，浅笑一声：“强抢民男，满京都独一人物。多风光啊。”
娇女子们听了话，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长乐公主。
长乐公主握紧手里的金链子，魅容上阴郁的很，死死盯着林瑶光，恨不能饮血食肉解气。
“好是热闹啊。”
人群跟着分开，亦承公主华服在身，被人扶着缓缓走过来。
“姑母，这林瑶光－－”长乐公主起身迎过去，对上亦承公主的眼神，话到半路咽下去，一脸不甘。
堂内，金盘斗开的花暗吐芳香。
亦承公主落座，抬头道：“林瑶光。”
声音很轻，贵女们揣测着也提起心。
长乐公主闻言，笑容绽开。
这林瑶光是姑母情敌的女儿，看姑母怎么治她。
林瑶光走出来，行礼后回答：“臣女在。”
亦承公主捏着帕子在嘴边，侧眸扫了她片刻，轻轻‘嗯’了声，就挥手让退下。
贵女们的心落下，长乐公主脸上凝滞。
亦承公主客气几句，就让贵女们出去赏花。
院子里有两列石台，侍女们端着花进来，小心翼翼地放到石台上。
一时惊呼声起，赞叹声不住。
林瑶光对花的品种不懂，但是看着花的绽放程度和体态，想来都是花中极品。
拎着小酒壶，捏着几块菊花酥去寻一僻静之地。
潺水涓涓，浮光秋影。
林瑶光斜靠在石墩边，随着风看向一座亭子。
亭子里的人猝不及防她的目光， 微微呆愣后善意一笑，举起手中的茶杯歪着头。
林瑶光对着她举杯，二人隔空共饮。
河里一条锦鲤跳跃，带起一片水花。
林瑶光丢进去一点菊花酥的碎屑，锦鲤欢快地衔住，一边吃一边向上游。
本是自在欢乐的游荡，似被什么惊了，它瞬间沉下去看不见踪影。
假山里，女子嗓子极低，甚是魅惑。
“这么渴，是不是那老女人－－”话被击碎，男子喘息声回荡在洞里，压着她耳畔带起潮热。
“她年老色衰，哪能跟你比啊。”
女子娇笑声被吞没，溪水映照出颤抖的树，许久才沉寂下去。
宴会正酣时，亦承公主发话将贵女们齐聚。
九姑走出大堂，身旁侍女端着盘子，里面躺着一只血淋淋的鹦鹉。
“这是雀鸟。”九姑目光转一圈，脸色阴沉道:“死在了河路上，谁干的？”
亦承公主乃是刘太后独女，当今圣上登基后加封长公主，却被亦承公主拒绝。
她独居在府，虽说宴会请的人多，却很少与人多加走动。
人们听闻她有一只鹦鹉，名雀鸟，极其讨她欢心。有人想要拉关系也送了鹦鹉，却无一只能替代。
贵女们互相看一眼，有几人说着自己的清白，一直都在前堂没有离开过。
人群里，一女子闻言走出来道：“我方才看到瑶光郡主，似离开这里去了河边。”
她的话，很快有人附和。
“对，我也看到了。瑶光郡主一开始就离开了，就没在这待过。”
随着话也有几人出来说，九姑目光转向林瑶光，“郡主，你怎么说？”
林瑶光身旁的贵女立刻散开，她道：“本郡主在河边喝酒，没看到它。”心里有了几分猜测，不知究竟是亦承公主的局还是旁人。
“你倒是会说。”长乐公主匆匆来晚，“这么多人都看到你去了河边，雀鸟又死在了那，你怎么证明不是自己杀的？”
姑母堂前没发作，这会儿子死了爱宠，看林瑶光怎么逃脱。
“那长乐公主如何证明，就是本郡主所为？”林瑶光问她。
长乐公主轻嗤一声：“你倒是诡辩。她们怎么不说旁人，非说你呢。”
“去了河边就是凶手？”林瑶光讥笑道：“若长乐公主也去了河边，会不会也是凶手呢？”
“你放屁。”长乐公主气地骂人，说：“人证物证俱在，你少胡乱攀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