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赴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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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认识。”
卫衡的话很干脆。
林瑶光不信，她道：“嘉成郡主。”
卫衡不再言语，显然是知道的。
就是对人家名字，不知道而已。
寂静里，嗑瓜子的声音很清脆，一声接着一声，一会儿的工夫堆起一座小山。
小六进来瞥见，“可真是不知者无畏。”
林瑶光扭头：“嗯？”
“郡主可真悠闲，想来是不知道殿前司的厉害吧？”小六一脸阴阳怪气。
林瑶光不明所以，“我嗑瓜子，和殿前司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嗑瓜子没关系，但一个月之后就有了。姜烨得到殿前司的帮助，不仅给他一个高手应战，甚至还在殿前司里面秘密训练，发誓定让你输的一败涂地。”
林瑶光一吐瓜子皮，很不屑。
“就姜烨，呵，废物。就算给他一百年时间，他还是个废物。”
要成才早就成才了，何必等到现在。
小六显然不这样想，“他行不行不打紧，打紧的是人家有人，你有吗？”就皇帝那话，这京都谁敢出头去帮忙。
林瑶光笑眯眯地看着他，说：“有啊。有你，有小七。你们，还比不上殿前司的人？”说着一脸怀疑，气得小六呸一声，跺脚离开。
见小六气的很，林瑶光大笑两声。
想到小六的话，一抹冷笑扬起。
且让他上高楼。
直到金乌西坠，霞光消散时，林瑶光才打算结束一天的蹭吃蹭喝。
伸着懒腰扭动脖子，鼻子被苦涩味刺激得发酸。
她立刻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果脯，甜丝丝的味道充满空腔，一时心情都是好的。
卫衡眉峰紧蹙，端起药一饮而尽。
碗刚放下，唇边被人硬塞进来一块什么东西。
他立刻吐出来，眼眸瞬间变的低沉寒戾。
小六上前查看，道：“是果脯。”
抬头，目光冷冷地盯着林瑶光，手放到腰间长剑上。
卫衡猛地抬头看着她：“林瑶光，你找死。”
月色照出一张森冷的面庞，他眸如点墨，沉的似潭。
浑身充满暴戾，像是下一刻就要撕咬扑过来，十足的杀气。
“我－－尿急。”林瑶光脸上闪过歉意，后步履如飞瞬间消失。
卫衡看着她消失的方向，胸腔里的鼓动渐渐平静。
启唇，一丝丝的…甜，从嘴边向口腔里蔓延。
很快，被苦涩很快吞噬。
就像夜，逐渐被天光逼退，明媚的光洒落大地每一寸。
翌日
林瑶光约莫着时辰，收拾一番出门。
郡主府门口，巧逢一清俊年轻男子上门。
他样貌不错，举手投足也是温文尔雅，对着林瑶光微微俯身见礼。
林瑶光：“你是？”
“在下齐明轩，是婉儿的未婚夫。”齐明轩俯首，一言一行很守规矩。
后面传来脚步声，林知婉笑着走来。
“明轩。”
林瑶光见两人眉眼传情，笑着打趣道：“我就不在这碍眼了，你俩慢慢聊。”
说着看了眼齐明轩，他抬眸对上林瑶光的眼，立即又垂下，似有几分惶恐之色。
等林瑶光离开，齐明轩一口气泄掉，看着林知婉有些抱怨：“你这个堂妹，可不是个好相处的。”
进京一天的工夫，满京都都是瑶光郡主的传言。
林知婉嫣然一笑道：“日后我们成亲，你就是堂姐夫了。就算妹妹做的不好，你这个堂姐夫也得照顾包容。”
齐明轩脸上闪过暗色，继续说着：“你不知道，你这个堂妹跟她未婚夫闹着要退婚，都闹到皇上跟前－－”
话未说完就被打断，林知婉笑意渐淡，语调温和而坚定。
“那是她的事。”
见她有动怒，齐明轩一笑哄着她，“我就是说说而已，你别在意。看，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
一支紫色琉璃簪，在阳光下光芒熠熠很漂亮。
齐明轩抬手给她簪进发髻，却因为没簪紧掉在地上。
“哎呀。”
林知婉一脸心疼捡起来，仔细看发簪上有一条裂痕，“裂了？”
“没关系，改天我再给你送个一模一样的。”齐明轩见她还是有些不高兴，就说着市井有趣的事逗她开心。
而另一边，离了府的林瑶光一路直奔江鹤楼。
推门，窗边坐着一蓝衣女子，端庄娴静。
闻声转头看过来，眉眼舒展露出欢喜。
“我还当郡主不来了呢。”
林瑶光走近，“你的约，无论如何也是要来的。”说着端起酒杯，二人碰杯饮尽。
郑姝兰一杯酒下肚，“郡主，我……”欲言又止，带着羞愧之色。
“怎么？”林瑶光问。
“听闻郡主跟姜公子的比武，我很担心。奈何旧时祖父的人都是文人，时隔多年，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。”
她蹙眉低眸，看得出焦虑和担心。
林瑶光指尖轻敲桌案，声音懒洋洋的。
“谁说你帮不了我啊？听闻你棋艺一绝，不如你教我下棋。等到我出师那日，赢回来一坛离人醉，咱们在这看【白鹤闻月舞】，再一醉方休，如何？”
郑姝兰笑出声，对于她的豁然的心态很是敬佩，笑着点头道：“好，那郡主可得用心了。”
棋盘上来，二人一个教得认真，一个学得认真。
远远看着，两美人切磋棋艺，临窗为景很是美丽。
走近却闻一人言：“啧，这棋怎么就不长脑子呢？”说着，抬手胡乱一推，很是颓废，“这天杀的，太难了。”
郑姝兰低头一笑：“棋需静心，郡主的心不静，学得自然难。”棋盘摆上，她问：“再来？”
“不了，我怕是学不会的。”林瑶光伏在窗边，神色恹恹。
郑姝兰看着手里的棋子，声音带着几许暗涩。
“我幼年也学不会，是祖父，教会了我。”
若非祖父多年坚持，她亦不会如今这般。
林瑶光扭头，“学会了，便不辜负。”
“郡主，就是这。小的亲眼看她进去的，绝不会错。”
“好。阿花，给赏。”
阿花？
这声音？是方朵朵。
这是新仇加旧恨，追着来了啊。
林瑶光暗道不好，扭头看着郑姝兰说：“我先告辞，改日再赔罪。”
一脚踩到桌案上，推大窗户翻身下去。
郑姝兰睁大眼睛，下意识跟着趴在窗户边，唤了声：“郡主－－”
砰
门被踹开，方朵朵一脸凶神恶煞，看到临窗的郑姝兰，有一些呆愣。
“郑姑娘？”
接着走到窗户边，向下看去。
林瑶光对着她挥挥手，转身很是潇洒的融入人群。
方朵朵气得牙痒，一拳砸在桌案上。
“林瑶光。”
转身，如来时风风火火，消失不见。
郑姝兰目光看向明湖畔，直到那人消失，她才收回目光，唇角轻轻一笑。
“倒是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