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逼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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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瑶光呵呵一笑，“王爷这么严肃干吗？我这是跟别人学的，忘了在哪听的了。”
身上的目光，尖锐似刀，如同要将她从里到外拆开，仔细辩驳一番才罢休。
她搭在栏杆上的手指跳动，目光笑盈盈地对上卫衡，坦然自若丝毫不慌。
脚步声传开，小六掀起帘子进来，一股苦涩味散开。
林瑶光登时就口腔发苦，赶紧吃两口糕点去去味。
卫衡低头喝药，嗓子一阵发痒，手中的药洒了一身。
咳嗽让他身子微微一歪，染红的脸颊旁，垂着几缕细发， 抬眸眼眶泛红，侧身躺进椅子里，整个人侬丽、妖冶。
美色的冲击太大。
大到她连续两晚都梦到卫衡，只是梦里的人一双眼睛冷冰冰的，吓得她东藏西躲，跟个贼一样。
一夜没休息好的林瑶光，拿着笔打着哈欠写故事。
写出来，总比她讲得好。
映月放下糖水，将地上散落的几张捡起来，拿个盒子装进去。
林瑶光见此懒洋洋地伸个懒腰，见此淡淡道：“那些没什么用，丢了吧。”
这几天讲故事写故事，倒是让她将生前的事快想起来完了。
想想也有一百多年时间，太遥远了。
“这是账本？”林瑶光随手翻着映月放到跟前的本子，仔细看两眼，有点脑子疼。
映月：“ 郡主手中的产业，是当年将军手中的，都是旺铺生意一直很好。前几年姜夫人接手后，生意逐渐走下坡路，到最后盈利也只能顾上咱们府里的开支。最近这些时日，生意更是惨淡，多日不开张，很是吓人的，怎么看都不正常。”
林瑶光轻笑一声，支着下颚看向映月忧愁的脸，说：“生意不正常，是意料中的事情。”
姜夫人吃了亏，若是以前还能欺负人来报复，如今只能从商铺动手。
如今商铺的掌柜，怕都是姜夫人的人。想要做假账亏空，简直太容易。
林瑶光将账本收起来递给映月，道：“你盯着，挑一些持续无利的店铺，将其卖了。”
“卖了？”映月掩不住地惊讶，京都富贵人家一般不会卖店铺的。除非到了水穷山尽，不然卖了如何立足。
林瑶光点点头，高喊一声，玄英一身黑衣走进来。
“你让栓子带几个人去盯着姜家和陈家，一旦有买卖店铺或大额金钱走动的，就立刻来报。”
玄英闻言：“是。”
映月心中暗松口气，看来自家郡主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。
三人说着话，一阵喧嚣声传来，还声音越演越烈。
玄英出去一圈，道：“郡主，那姜公子又来了，还在门口哭惨，引来一群人围观。”说着握紧手中的剑。
林瑶光揉着手腕走出房门，对于姜烨到来不意外。
“他是着急。”
着急皇上回宫后，没法交代。
以前姜烨自持拿捏原主死死的，对拿到令牌也是自信满满。
如今自己一点情面都不给，倒是让他着急得很。
只是这火候，还不够。
走到了府门口，隔着门传来姜烨的声音。
“我对瑶瑶一片真心，天心可鉴。奈何瑶瑶误会于我，不仅杖打于我，更不愿意见我，我心疼痛如刀割啊。”他微微侧脸，一双眼泛着红，极尽装着可怜。
声音很温柔，诉说着满腔深情，引得在场女子眼红，纷纷安慰着他。
“姜公子，你这么好的人，还这么俊俏，是郡主不珍惜你啊。”
“姜公子，相信你只要好好跟郡主解释，郡主一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就是，咱们将郡主叫出来，让姜公子跟郡主有情人和好。”
你一言我一语，说得很是兴奋。
平头百姓不知富贵人家的弯弯绕绕，只是跟着看热闹，瞎起哄。
有人带头后，一群人跟着叫喊起来。
姜烨看着一群起哄的女子，笑的很是开心，迷得众人更是卖力。
叫嚷声，引来更多的人围观。
‘咯吱’一声响，门缓缓打开。
众人声音停下，齐刷刷看过去。
只见青衫女子缓步走出，她未穿金戴银，但一站在那，就满身光华，让人移不开眼。
林瑶光眼眸抬起，目光横扫全场，一瞬众人嘘声。
“相鼠有皮，人而无仪。人而无仪，不死何为？”她目光投向姜烨，一字一句缓缓道，话尾染起冷厉之色。
姜烨脸色一滞，唇角带着几分颤抖：“你……我只是想请你赶赴请罪宴，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？”
“就是啊，枉费姜公子对你一往情深，你竟然如此没礼貌。”
“白瞎长得这么好看，心眼子不好。姜公子你还是换个人吧，省得以后日子过得苦。”
人群里有为姜烨鸣不平，开始言语越说越过分。
一阵脚步声响起，紧跟着袁叔，栓子带着人手持棍棒冲了出来。
人群一时轰然，齐刷刷地后退。
姜烨嘴角一抽，看着林瑶光身后凶神恶煞，人高马大的心中很是烦躁。
这两天他上门了好几次，次次都被这些人拦着。一个个不仅态度不好，说着还要动手，真是粗鄙之人，跟林瑶光一样。
“请罪宴就不必了，毕竟你我男女有别。”林瑶光见他一脸惊凝不定，开口拒绝。
姜烨还想说什么，就见林瑶光转身回府，他脚下刚一动，瞬间两个人高马大地拦住他，声音很冷很硬“姜公子，回吧。”
姜烨很是不甘心，他带着小厮转悠着，却听耳边小厮一指巷子。
“公子，你快看。”
日光倾斜的巷子里，青衫女子轻盈地翻进墙头，消失不见。
姜烨掌心抓紧，脸颊逐渐绷紧：“衡王。”
“难不成，这两人要旧情复燃？”小厮猜测着，却见自家公子更恼怒的神色，闭嘴不敢再说。
“皇上到哪了？”平复情绪后，姜烨问。
“算着日子，四天后应该就能到。”小厮答。
姜烨阴阴一笑“她可真是自寻死路。那衡王是先太子嫡子，若非自幼中毒活不过二十二岁，如今那九龙之位－－”
话音一顿：“满京都，人人都避着衡王，就怕陛下心中不快。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，一对苦命鸳鸯共赴黄泉，也算不负先皇的赐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