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兵器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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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瑶光略微一想，就明白姜烨这狗为什么乱吠了。
只是他怎么就认为衡王好欺负呢？
她耐心尽失，道：“看来，你们是不打算交出印信？”
姜夫人挺直腰背，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：“那是你孝敬我的。”
姜烨阴着脸，不言不语。
她这无赖的样子，林瑶光自是佩服的。若是己方的人，征战沙场，无赖可是头号杀手锏。
她微微侧头，问询姜夫人：“这郡主印信是有名字的吧？”
姜夫人一顿：……
林瑶光满意一笑：“偷盗郡主印信者，是何罪名？”
玄英冷冷一哼：“轻，则杖打五十。重，则流放。”
姜夫人眼睛逐渐睁大，抬手指着林瑶光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：“你…你污蔑。是你给我印信的，亲手给的。”脸上闪过慌张，身子微微弯，有几分躲避的姿态。
林瑶光眼尾一挑，漫不经心道：“ 谁的东西，谁说了算。皇上回宫，得知姜公子有个偷盗的母亲，你猜，会怎样？”话音一落，姜夫人的脸色如同夏日的天，变化极快。
姜烨眼一眯，说：“把印信给她。”
姜夫人支支吾吾地，唇角紧抿。
这可都是钱呢，让她怎舍得。
林瑶光这个杀千刀的，夺我钱财犹如害我性命啊。
“玄英，去帮姜夫人拿出印信。”林瑶光见姜夫人这般，下巴微微一抬，对着玄英道。
玄英：“是。”
抬脚走向姜夫人，一双眼睛冷冰冰的，脸上也很冷，看得姜夫人浑身冷飕飕的。
姜夫人低骂一声，侧身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荷包，手握得紧紧的，一双眼睛乱瞄着。
姜烨上前拿过来，不给玄英，径直走到林瑶光面前，抬手递过去。
“瑶瑶，给。”脸上含笑，唇角勾起微微弧度，又是一翩翩公子模样。
玄英翻个白眼，上前一把拿过来。
到手后，检查一番将荷包丢掉，拿出新的装起来递给林瑶光。
林瑶光接下荷包，问着一脸菜色的姜夫人：“截的东西呢？”
姜夫人轻哼一声：“用了，吃了，花了。”
姜烨一皱眉：“娘。”
赶紧给了东西让人走就是，干嘛非要这么折腾，姜烨一时心中也不满意。
林瑶光笑意敛尽，眼眸沉沉看着姜夫人。
姜夫人浑身僵住，好似一条蛇从脚踝缠绕上来。
所过之处，战栗、冰冷。
她想要开口，可压在身上的目光，又似让她置身深潭，开口等待的就是死亡。
“玄英，搜。”
林瑶光音调很平，但听的人不容置疑。
玄英和栓子动起来，一院子护院见此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只能看向姜夫人。
姜夫人还硬着脖子， 一副很硬气的模样。
姜烨吩咐人将东西都收集了，两刻钟后，林瑶光带着东西和人，潇洒地离开姜家。
看着一箱箱被逐渐拉远的东西，姜夫人猛吸一口气，打了姜烨胳膊两下。
“哎呀，我的东西呢。”说着，哀嚎了起来。
一直躲着的罗玥，此刻走向姜烨，满脸担忧，“若是陛下回宫，怪罪下来怎么办？”
姜烨见她一脸温柔，满眼担心，心中的气散了几分，声音也低了些，“不要担心，我会解决的。”
若是林瑶光还是这般硬石头，那就别怪他不留情了。
罗玥看着他满脸阴鸷，眼眸一闪，说的话有些埋怨：“郡主是从未信任烨哥哥呢，不然这么久了，东西看都不让看一眼。”
她的话，跟随姜夫人哀嚎的声音，一起扎在他心口，一时闷的发疼。
相比起这，出了姜家的一行人是开心的。
到闹市，林瑶光跟玄英等人告别，戴着帷帽在街上逛游着。
走着，就到了兵器市。
一进去，嘈杂声渐起。
伴随火炉子呜叫，是一声声的捶打。
林瑶光随意选了一家铺子进去，满地锈迹斑斑的兵器随意堆放着，侧面墙上是货架，放着一些兵器。
角落里，粗哑的声音响起：“想要什么兵器？”
林瑶光扭头，窗户边一人蓬头垢面，伏案执笔描绘着。
没有听到声音，他眼皮一扬。
门口立着一顶帷帽的姑娘，衣着不俗气质华贵，倒像是误入此地的光，将灰暗之地照得发亮。
眼帘落下，声音略显粗沉：“走错地方了，胭脂铺不在这。”
林瑶光轻笑一声，取下帷帽，打量着货架上的兵器，说：“就是这，我要一柄－－软剑。”
软剑？
上官意手一顿，声音带着轻视：“呵，姑娘倒是志向远呐。”
“我志向如何，还要看师父的手艺。”林瑶光直面他，不卑不亢，不慌不乱。
上官意抬头，等看清来人时，眉眼一缩，露出几分惊异。
林瑶光一挑眉，此人认识她？想了一圈，记忆里也没有这个人。
“软剑易伤己，姑娘若是防身，短刃合适。”上官意擦了擦手上墨迹，走到柜子后面，从下面拿出几把短刀。
林瑶光未看，重复道：“就要软剑。”
声音坚定，态度清晰。
上官意看着她，半晌蹲下去一顿翻。
叮叮当当声中，柜子里的东西都被扔出来。
他从最下面的角落里拽出一个盒子，叹口气将东西递给林瑶光。
林瑶光只一眼就看中。
“就它了。”
“这个好看，我要了。”
两道声音，同时响起。
林瑶光扭头，一打扮富贵的公子在门口，手中摇着扇子，悠闲中带几分桀骜之色。
他眯着眼，嗤笑一声：“本公子先看上的，你就再找别的吧。”
大约摸地一看，就发现一片莹光散发，定是好东西。
林瑶光不理他，看向上官意说：“就这个，我需要一点调整。”
“哎，本公子跟你说话呢，你怎么不理人呐。”随着说话声，人缓缓走近，走近，再走近。
林瑶光脸色渐沉，幽冷的目光紧盯靠上来的人。
“程公子，你踩着人了。”上官意一把将人拉住，看他眼神迷离地看来看去，对林瑶光解释道：“这是程公子，他眼神不太好，不是故意冒犯的。”
林瑶光闻言，气息收敛，唇角一扬，“眼神不好，倒是看得清东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