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曾经初中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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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新春之后，等待正月十六的那段时间里，我赶着寒假作业，一页页地撕下日历，看着上边那个数字越来越接近那一天，我心里会有点烦躁。
说什么“我们可能都会忙得没时间见面”，难道是不想见我？
但想想那时在书房，实在是一段难堪的偷情、甜蜜的痛楚……
正月十六，也刚刚好是寒假的最后一天，我和陈鬼鬼如期来到余曦的家门口。
门开了。
“明……明花老师。”我有点小小的惊讶，“好久没见您呀！”
“有重要的事我才来我儿子家里。”吴明花点点头对我笑了笑，“快进来吧。”
“师母，明花老师。”我揪着衣角偷偷地张望，“余曦老师呢？”
上官水荷依旧对我柔和地笑：“他有事出门了。”
陈鬼鬼凑近她瞅了两眼，然后若有所思道：“上官阿姨，你眼影好像打重了，一大片的。”
我心中一惊，狠狠地掐了一下陈鬼鬼。
而上官水荷笑而不语，只是带着我们去到实验室。
当我和陈鬼鬼再一次站在时光机面前，我看向上官水荷，她正坐在一旁的桌前写着些测试开始前的数据。
她虽说长得不算很好看，但有种温婉的成熟女人的气质，知性又优雅。想着余曦与我曾发生过的事情、曾给予我的爱意，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再发生一次，我的心就嫉妒得扭曲。可是我又无法讨厌她，她温柔又大方，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很美好的母性光辉。
于是我越是这样想，负面情绪的矛头反倒是越朝向了自己。
胡思乱想之时，上官水荷停了笔，朝我仰过头来，苦涩地笑了笑：“其实有时我有点羡慕你，他对他的学生很好，好得我都想让他当我的老师了。”
正在我错愕之时，上官水荷继续道：“好啦！我们可以开始啦！”
说罢，她往时光机上放下2000块钱，当这些钱被时光机的壁体完全吞噬后，时光机的门缓缓打开了。
吴明花拍拍我和陈鬼鬼的肩膀道：“不用担心，何月预见你们是安全回来的了，对吧！”
我和陈鬼鬼点点头，钻进了时光机的内部。吴明花和上官水荷的脸被时光机缓缓放下的门渐渐遮住了。
最后一刻，我隐隐觉得那一大片可能不是上官水荷的眼影，也许她是哭红的。
她是……发现那天我和余曦的事情了吗？
“请问二位要去到哪里？”时光机儒雅的声音适时响起，打断我的思绪。
也许是因为之前有过一次使用时光机的经验，以致这声音听起来非常耳熟亲切。
我轻声开口，说出那个我反复确定了无数遍的日子：
“2012年9月3日。城北中学。”
一瞬的眩晕过后，四周的场景在电光火石间变了模样，我和陈鬼鬼此刻正坐在城北中学的办公室里。
2012年9月3日，是我初一开学的第一天。
办公室外，陆续有老师进门来，对着打卡机打卡后就去到自己的座位收拾整理。
忽地，陈鬼鬼惊呼一声：“哎呀！糟了，我忘记让你隐身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陈鬼鬼正欲抬手对我施展法力，而正在这时，一个女老师拉了下椅子，直接穿过我的身体坐在了这把椅子上。
嗯？嗯！嗯，嗯。嗯……
我和陈鬼鬼睁大了眼互相对视，他指尖那束光波都凝滞了，渐渐地没了光辉。
我站起来到一旁，对着那老师轻轻试探：“老师？”
而她充耳不闻，我又提高点音量喊了一遍，而她依旧没有反应。
“就算……就算我让你隐身了，可你是有实质肉|体的啊……”
是的，我分明是会被触碰到和听到说话声音的啊。
正当我和陈鬼鬼互相疑惑之时，我看见余曦走进了办公室。
气宇轩昂，温文尔雅，原来这四五年来，他的外貌基本没什么变化。
顿时，陈鬼鬼拉着我一下子蹲下：“他是阴阳大使！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和普通人一样看不见我们。”
我轻轻推开他：“没事。我去试试。”
我走到余曦一旁，唤了他几声，不料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我看了看四周一个个的老师，若有所思道：“老师，现在这么多人，你确实不好理我。一会你最晚离开办公室好嘛，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终于，上课的预备铃传来，好几个老师都陆续出去了，而余曦还安然坐在位置上翻着美术书。
我回到陈鬼鬼身边，高兴道：“老师听到了！他在等别的老师离开。”
在这等待之时，我们走到办公室外，陈鬼鬼望向一侧的长走廊，只有一两个老师正在走廊上行走。那边设有几个班级，而我的班级就在其中。
他的表情变成一种复杂的深沉。
“鬼鬼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看见那时候的我了，”他目不转睛，还是看向那个地方，话语中无不悲凉，“可惜那时候我还没有显身术……”
他转头看我，笑了笑：“我去和他打个招呼！”说罢，他就飘过去了。
这时，办公室里除了余曦只剩另一个老师了，而她挎起包包整理了一下衣裳，也站起来往门外走去了。
我赶紧走向余曦身旁，轻声呼唤：“余曦老师。”
而余曦只看向那位老师的背影，当她完全走出门后，余曦闭上了眼睛，两手放置于桌面上，掐了几下指诀，好一会，他垂下的眼睫稍稍翕动，嘴角也微微翘起。
他在使用他的天眼能力，算卦。
他起身出了办公室的门，我跟着他身后不停叫他，他始终不为所动，直到余曦快走进我的班级门口时，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看我。
上课铃刺耳地响起来。
别！别过去！余曦，我有话想跟你说……
余曦，别为了我篡改天机，付出一些沉痛的代价……
铃声刺骨而漫长，我心中一横，从背后猛地抱住了他。
瞬间，万事万物都被冻结静止，上课铃湮于云霄之中，世间的花叶都褪了颜色，吹拂过来的夏风也没了温度。
我穿过他的身体，什么也没有触碰到，只抱了一怀凄清的氧气。
所有的一切于此时定格，失了色彩，变成静默的黑白灰。
前方的陈鬼鬼也愣住了，整个世界只剩我和他不是禁止的，只剩我和他还是彩色的。
陈鬼鬼飘到了我身边来，时光机文雅的声线适时响起：“在下必须要告诉二位，因为这次时光机的启动资金沾染了非自然之力，所以这个世界只是曾经的虚影，你们无法做出任何改变。”
我冷哼着笑了两声：“我就知道，他会那么容易就应允我穿越过来……”
陈鬼鬼也恍然大悟：“就觉得，上一次在医院很多鬼魂都看见我了，结果这个‘我’倒看不见我了……”
我嘲讽地笑了两声：“时光机，你现在还真是改进得高级了点。”
时光机不愠不恼地回应我：“我还开发了一项新功能，能够以第一人称带入当时的本体。”
陈鬼鬼疑惑道：“可你不是说我们无法对这个世界做出任何改变吗？”
“是的。所以贵方的魂灵会暂时进入影像中的自己，记忆与性格等等的一切都回归至那时一般，将这段过去再经历一次。而一切都会如历史重现，不会改变。”
陈鬼鬼当即反驳道：“不要！我不要这样过一次了！”
“好。”我对着这黑白静默的世界，淡然地点了点头，“让我进入第一人称。”
时光机很快作出回应：“检测到意见分歧，二位将进入不同渠道。”
陈鬼鬼大声惊呼：“喂！等下！我……”
……
2012年9月3日。
今天！我升入了初中，成为了城北中学的一名新生。
我会好好学习的，因为爸爸说，我一个女孩子而已，如果没考上我们这最好的学校——市一中，那这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就不用再读了。
所以我会比任何人都努力的。绝对！
今天是第一天上课，早上发了新书，听了几位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诲，我对我的初中生活充满了希望，因为在记忆深处，好像有一个人告诉我，我以后会遇见很多很多很好的人！
下午第一节是美术课，我很高兴，因为我喜欢画画。
铃声响了，美术老师踩着铃声进来了。
我睁大了眼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！
虽然我如今才十二岁，我没对任何男生产生过相似的感情，我也不懂任何优秀高级的辞藻，但是这个美术老师简直好看得惊天地泣鬼神！
看向他的第一眼，我就知道，我喜欢上他了。
一见钟情。
他长得很高，肩膀也宽宽的。他像漫画中的男生一样，有一双闪亮的、柔情似水的大眼睛。他鼻子高挺，皮肤也白白的像没有瑕疵的白玉一般。
就算任何美丽的形容词拿来套在他身上都不为过，任何赞美的话语对他说起来，也都只会是客观的评价。
对，他就是美好到了这种程度。
而最重要的是，他好像一进班级里来就往我这儿看了一眼！那一瞬间，他仿佛朝我淡淡地笑了一下！
那一眼，真的惊为天人！
他作了自我介绍。
他说，他叫余曦。